“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闻以歌抬手,揉了揉怀里人的后腰。
“没有,我只是在想,万一哪天我也破产了怎么办?”
黎晚澄半阖眼帘,指尖顺着女人精致的轮廓,滑过鼻梁,慢慢落在唇瓣之上,轻按,慢捻。
她实在是生的好看,连唇角张扬的弧度都恰到好处,不会让人感到冷漠,却又不至于过分亲近。
“那我养你啊。”闻以歌低下头,吻吻她的指尖,笑,“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。”
女人讲的温柔又认真,一双澄清眸子里满满都是她的倒影。
那些不为外人知晓的柔情与热烈,只在她面前展现,是仅她一人可见的浪漫。
大概是她这副娇软可欺的模样太过诱人,闻以歌没忍住,吻从指尖逡巡到腕骨,又蔓延到更深的地方,肌肤在细腻的亲抚中轻颤,似花枝不堪重负下抖落的雪,皎白晃眼。
黎晚澄被吻的神思迷离,不禁想,这五年她是去进修了么,简直和当年那个连接吻都会脸红的样子,完全判若两人。
只是再这般下去,肯定又免不了一场纠缠。
顾念着她心脏的问题,黎晚澄一向在情事上有所节制,抬手抵了抵这人的肩,“不要了……”
被拒绝后,闻以歌也没再乱动,只是把她往怀里稍带,鼻尖埋在她肩窝处轻蹭,呼吸滚烫:“你再躺会儿,我去做饭。”
墙上时钟已经转到十二点,黎晚澄下午还有个饭局,昨晚又被她折腾的没怎么睡,现在让她再睡会儿补补精神也好。
黎晚澄确实是很困,意识模糊前,眉心似乎被人轻轻吻了下,小心翼翼的万般珍重。
“咣——”,一阵尖锐的脆响将她从睡梦中惊醒,冷汗瞬时爬了满背。
怕出了什么事,黎晚澄随手拉过一旁的衣服披上,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,刚走出卧室房门就看见女人蹲在厨房的地上,地面上全是陶瓷碎片和还冒着热气的菜,她蹲在那一点一点的捡着。
幸好只是摔碎了盘子,悬起的心稍稍落下。
见她出来,闻以歌好像怔愣了下,唇角的笑有些不大自然:“是我吵醒你了吗?抱歉,盘子上沾了水,我没拿稳。”
她把手往身侧藏了藏,遮挡住自己发颤的指尖。
碎掉的陶瓷边缘锋利,零乱的一片中,已经有边角沾染了丝血迹,星星点点的红落在破裂的白瓷上。
“我再重新做一份,就是可能要委屈你晚点吃饭了。”
她明明是笑着的,可隐约间透露出的悲伤足以将人吞噬,像一把无锋的利刃,杀人于无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