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年……这五年你都不曾回来找过我,你如果真的爱我,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来过?”
一句比一句钻心,一句比一句痛切。
好像从始至终,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,好像所有的一切于黎晚澄而言,不过只是一段若有若无的回忆。
黎晚澄的呼吸愈发沉重,她没有回答闻以歌的问题,而是自顾自的开口:“三年前,9月24日,你获得了省内英语演讲的第一名。”
怀中的身子陡然僵直,小臂被捏的用力到有些疼痛,她只蹙了蹙眉,继续道。
“两年前的冬天,你心脏病复发,被送进医院抢救。”
先前未曾注意的细节在此刻拼接,闻以歌怔愣在原地,久久没回神,两年前冬天的那次抢救,她记忆犹新。
那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,冬天的晚上本就人少,她走的那条路又偏僻,意识消失的那刻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朝自己跑来。
在医院醒来之后,她问医生有没有看到送自己来医院的人,医生摇摇头说当时情况太紧急,没有注意。
原来竟是她吗?
“去年2月13日,你结婚,那天下了好大的雪。”说到此处,女人似是哽咽了下,浅浅的叹了口气方才继续开口,“我站在雪地里,看着他为你戴上钻戒,牵你走过红毯,而这些都是我无法光明正大给你的。”
当年,黎瑞拿闻以歌的前途作为要挟,逼她出国,她不敢拿女孩的未来去赌。
回忆一丝一毫被剥离,像玫瑰带刺的茎在心口不断碾轧,闻以歌想让她不要再说了,可是话压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系统默默将世界线看了遍,黎晚澄说的三个时间点都分毫不差,可是这五年她分明在国外从未回去过。
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。
一滴滚烫的泪落在手背,她听见黎晚澄轻轻叫了她的名字,是从未有过的悲伤和脆弱。
“这世界上的人太多了,我想就算没有我,你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好。”
“我想过好好当一个旁观者的,只要你幸福……可是我做不到,以歌,我做不到。”
记忆中那个肆意张扬的金发少女,如今竟卑微至此。闻以歌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,在感情这件事上,孰对孰错,又如何能简单划分?
她与她,不过都只是命运河流中的两条蜉蝣。究其根底,其实谁都算不上错。
白炽灯的光刺眼,闻以歌眼眶有些湿润。
如今她们跨越了这么多的坎坷再次相遇,又何必再相互折磨呢?
黎晚澄低着眸子,睫羽被打湿,像蔫蔫的蝴蝶翅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