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志杰面带羞愧，五指紧揪着衣摆。

王云珊嗤了声，“她回来了，毛慧慧怎么办？你不会想让两个媳妇儿一起伺候你吧？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。”

王云珊才不信他，赖志杰向来如此，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。

赖志杰脸上浮现怒气，愤愤道：“毛慧慧生的是个女儿，压根不是儿子，她骗我！”

她能说什么好。

“你死心吧，盼娣不可能和你复婚，我也不会帮忙劝。”

“姐，宁拆十座庙，不破一桩婚，你怎么盼着我和盼娣婚姻破裂呢。”

赖志杰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，没耐心继续伏低做小讨好她。

结婚的事该提上议程了

她那尖锐的目光，有意无意扫过他的裤裆，流露出鄙夷。

姜榆呵了声，“你也知道生孩子的是女人，你一分力气没出，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？这么喜欢儿子，找个男人结婚，再找个男人当儿子，一家都是孙子，岂不是更圆满。”

他看向王云珊，克制着怒气：“姐，等我和盼娣复婚，我再来找你。”

她看向姜榆，脸上满是不屑。

姜榆抿了抿唇，王盼娣也不见得聪明。

王云珊让她等等，从屋里拿出一袋棉花。

村里有了这集体副业，林父林母都不想离开云角村，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在地里忙活。

上一年卖了棉花，挨家挨户分的钱，够大家过个富足年了。

王云珊摇摇头，“等今年冬天，宁宁就要满周岁了，肯定得做新袄子什么的，你都拿着。”

……

因为一场倒春寒，气温骤降，老爷子病了一场。

冤家路窄，正好瞧见魏秀茹一家子也在。

姜榆凉凉一笑，“以前不登门，是因为有你们在，嫌碍眼。现在不一样，你们都搬走了，老爷子身边干净了不少。”

皮鞋底和地板碰撞，每一下都像是踩在魏秀茹心上。

魏秀茹神色大惊，猛然看向贺经义。

贺经义脸色沉下，表情说明了一切。

“你怎么这么没用！得亏你还是长子！”

老爷子靠着床头，正吃药呢。

他原先还没完全白头，如今一看，竟找不出一根黑发。

姜榆笑了起来，“我们给她裹得很厚，冻不着她。”

“爷爷，您身体怎么样了？”

他身上有很多旧伤，一变天便疼痛难忍。

人老了，由不得他不服输。

姜榆抱着熟睡中的宁宁在床边坐下。

“还是等我病好吧，小孩子抵抗力弱，容易染病的。”

“您先休息，下回我们再过来。”

“好，宁宁等着曾爷爷过来。”

魏秀茹埋怨道：“我们一早过来，等了这么久不见老爷子见我们，说什么没精神，怎么见姜榆就有精神了？”

“你少说两句。”

老爷子分给他们的四合院不小，但破破烂烂的，跟贫民窟似的。

光这一点，她就觉得无法忍受。

“我们进去看看老爷子，继续等下去，你儿子的婚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。”

魏秀茹倒是想直接和谈家提亲，又怕惹得他们不悦。

不立马结婚，先订婚也好。

他们才起身，便被老石拦下。

贺经义着急道：“石哥，我都等了这么久了，总该让我见我爸一面，我有话和他说。”

魏秀茹声音拔高：“怎么不着急？我就是因为着急才过来的！老爷子就算偏心也得有个度吧，凭什么姜榆能进，我们进不得。”

争执之际，里面传来老爷子的声音：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
才打开门，便开始对老爷子嘘寒问暖：“老爷子，您身体还好吧？我和经义都担心坏了，生怕您有个好歹。”

魏秀茹脸色一僵，怔怔道：“您连遗嘱都写好了？这套房子，您真打算留给姜榆？老爷子，我们经义可是长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