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秀茹往后缩了缩,讷讷道:“没什么信,您不是想喊他们上门嘛,我就用这个法子骗他们过来了。”
老爷子心里失望,原来贺庭岳并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。
他瞥了一眼贺经义,沉声道:“你特地用庭岳夫妇留住我在家,又把一家子喊来坐在一起,不择手段蒙骗他们回来,什么目的?”
没那个心计,却总喜欢算计旁人,把别人都当傻子。
贺经义沉声道:“爸,我之前没跟您说,怕您气着。实在是他们两个行事太过分,我只得借您的手,好好教教他们。”
贺庭岳眼里没他这个父亲,但他是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,总不至于连爷爷都不认。
姜榆随手拎了一张椅子坐下,脸上挂着讥讽的笑。
“几岁的孩子都知道,做错了事得认错,认了错就得认罚,你们怎么连孩子都不如。”
姜榆一句接着一句,稳定发挥,压根不给他们反口的机会。
来都来了,怎么都不能白来一趟,骂爽了再说。
“贺钧道同志,看鸟儿呢?既然这么喜欢喊爹,怎么你爹没教过你们,跟人说话不要用鼻孔看人吗?你清高你了不起,你贺家人种高贵,怎么不上天当玉皇大帝去呀?实在不行,有点出息,复辟清朝当个皇帝也行呀。无能还爱装,死装男,贱人一个。”
魏秀茹刚要开口,被姜榆的手怼上了鼻子。
“你!你太放肆了!”贺经义怒不可遏,脑门都要气炸了。
褚云美憋红了一张脸,她从没见过这么粗俗的人。
“姜榆,你……”
退了吧
姜榆这才把目光投向她,“你半截身子入土的人,我就不骂你了,你尽管说吧,指不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骂我呢。”
一想到魏秀茹信口捏造的信件,却注定会让贺飞燕失望,她心里的火气怎么都熄灭不了。
“想让老爷子压着我撤掉举报信,你们做梦!”
她求助上贺经义,想让他开个口。
“都被你骂遍了,不骂骂我?”
贺老爷子还算个明白人,但养不教父之过,底下这些人长歪,和他脱不了干系。
老爷子仰头大笑,“你还算得挺清。”
“看来,你瞒着我的事不止一件。”
老爷子冷冷一笑,“我是老了,不是死了!你能走到今天,是老子把你扶上去的,翅膀还没长全,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?你真这么能耐,就从贺家搬出去,自己立起来,往后你的事我都不管!”
一把年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被亲爹教训,他自然感到耻辱。
“一件一件,给我说清楚。”
贺经义像个被老师惩罚的小学生,向他交代事情经过。
“老耿这人好色您是知道的,他一厢情愿喜欢上了秀茹表妹,闹着要离婚。洪宜珍不由分说,一封举报信送到了军区,举报秀茹破坏军婚。”
接二连三的事,都是姜榆联合洪宜珍搞出来的。
姜榆轻笑,“这么说,魏秀茹同志的表妹,是被冤枉的咯?”
姜榆勾着头发,眼底微冷。
魏秀茹脸色大变,遮羞布就这么毫无预警被姜榆撕了开来。
贺经义喘着粗气,怒火灼烧着五脏六腑。
比起姜榆的气死人不偿命,更令他憋屈的是,姜榆油盐不进。
“你直说吧,你究竟想干什么!把我逼成这样,对你有什么好处?对贺庭岳又有什么好处?我是他爸,你就不怕影响到他!”
“会影响到你吗?”
姜榆哦了一声,“他说不会。”
畜生!你连亲爹都敢不认,早知如此,当初就不该生你!”
褚云美短促尖叫一声,被吓得不轻。
这可是贺家,她简直疯了!
“谁是畜生?背叛妻儿算不算畜生?乱搞男女关系算不算畜生?放纵外室虐待女儿算不算畜生?越是无能,越是喜欢大声说话,声音大就占理吗?在他和飞燕面前,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!”
“赶出去,快把她赶出去啊!”
姜榆冷眼睨着,继续气定神闲坐了下来。
话说到这里,老爷子哪里还笑得出来。
实则贺家早已腐烂一片。
哪怕他是腐肉,自己也没勇气把他带着血肉剜除。
“经义。”
老爷子长叹一声,“趁着这机会,退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