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,自古以来都是女同志在做,反倒让人习以为常。
若是换做女同志罢工,怕是得被众人唾弃。
换做是贺庭岳,旁人只会觉得这是寻常事。
姜榆笑了起来,“你也不怕被人骂。”
她突然觉得,妇女同志的解放,和国家的崛起,这条道路何其相似。
李念双目晶亮,“我觉得我可能更适合《妇女报》,要不我申请调过去得了。”
回到大院,姜榆察觉到众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大对。
“什么客人?”
认识贺庭岳几年,他们都不知道原来他父母健在。
徐丽华愣住,那他爸身边的女人,难道是后妈?
她原本没好意思跟着,可心里被勾起了好奇心,遂跟着姜榆进屋。
打从看见她开始,徐丽华就感受到了她眼里的鄙夷,很是嫌弃家属院。
看到姜榆回家,立马跑了过来。
姜榆拍拍她的手背,看向坐着一言不发的贺经义。
上次在医院刚发生了争执,按理来讲,现在贺经义应该不会想看见他们。
其实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,然而面上还是得显露出关心的模样。
徐丽华乐了,睨着魏秀茹。
魏秀茹脸色一僵,讷讷走到贺经义身旁。
姜榆凉凉道:“你真要是心疼他们,当初就不要破坏他们的家庭,逼得他们母亲远走,他们自然不会吃苦。”
“当初我妈也是被我爸伤透了心,才会生下我就拖着行李离开了北城。魏阿姨现在说得好听,难道当初在我妈还没出月子的时候,就带着儿子找上门的人,难道不是你吗?”
抓着她的痛处往死里踩,反正丢脸的又不是自己。
她看着贺经义和魏秀茹的眼神,多了几分鄙夷,跟看垃圾似的。
魏秀茹脸上火辣辣的,就连贺经义都觉得没脸。
姜榆不想和他们废话,直言:“二位如果没事的话,还是先离开吧,我家不是很欢迎你们。”
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,怒极。
姜榆不吃他这套,她又没吃贺家大米,凭什么还得看他脸色。
她那嘲讽的眼神,明晃晃在说:你看有人理你吗?
贺飞燕暗暗挺直了腰板,原本姜榆回来之前,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。
就在刚才某一刻,她突然想通了。
魏秀茹见贺经义又开始生气,怕他和上回一样气晕,连忙开口:“你爸也是关心你。”
贺经义气哼哼,一张脸黑如锅底,沉得要滴水。
他觉得贺庭岳兄妹俩在外面学坏了,不敬长辈,把外面的粗鲁习性学了个十成十。
贺飞燕不解,前头这么多年都没见他注意到在外面的儿女。
“我们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,也不稀罕回你们家,你走吧,别等大哥回来赶你们。”
不等贺经义开口,姜榆先问道:“以前没见你管他们,突然要他们回家,肯定有条件吧?”
贺经义神色倨傲,昂起下颌。
姜榆:“……”
徐丽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,他们应该庆幸贺庭岳不在家,不然现在早把他们丢出去了。
贺经义俨然是赞同魏秀茹的,沉声道:“原本我觉得你能力不错,虽然出身不行,但既然已经结婚,也就算了。但现在我为什么坚持让你们离婚,你心里应该清楚。”
“贺经义同志上过扫盲班吗?”
姜榆耸了耸肩,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你好似听不懂人话。我自觉国语说得还算标准,你听不懂吗?你不会是汉奸吧?”
姜榆本事大,总能几句话就把他气得青筋暴涨。
姜榆随手拎过来一张椅子,和他面对面坐下。
魏秀茹轻蔑一笑,“你不稀罕,是因为你没去过贺家,但庭岳和飞燕从小在贺家长大,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家族?”
只要姜榆不进贺家,这对兄妹她可以慢慢对付。
“只要你和庭岳离婚,我们会另外给你五百块钱补偿,这套房子也留给你,你从一个乡下村姑走到今天,知足吧。”
要不是和贺庭岳结过婚,姜榆现在指不定还在地里刨食。
进了门,二话不说。
贺经义火冒三丈,用力拍着桌面,震得杯子茶壶都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