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主任转头看向姜榆,狞笑。
姜榆勾起唇角,“满意。”
但名额落到童玉萍头上,她心里又莫名觉得畅快。
她的幸灾乐祸落到贺飞燕眼中,一片平静。
薛莹脸色僵住,嘴角扯动两下,最终耷拉下来。
而是肖主任拿规则压制她,却又不按规则办事。
贺飞燕觉得自己气消得差不多了,能够平复情绪上课。
姜榆点点头,溜达溜达着回家。
“如果你这边没问题,明天就能见报。”
李念莞尔,“我给你留一份报纸,等你回来看。”
“就这样,不用改了。”
才走到门口,迎面和郑厂长几人撞上。
“你!你不是那个报社记者?”
李念微微一笑,“原来是薛厂长,上回那几个问题,你好像还没回答我。择日不如撞日,现在方便我采访你吗?”
李念“啊”了一声,状若遗憾:“那真可惜。”
焦宗耀忽而伸手拦她,面色严肃,目露精光。
李念眨眨眼,不解道:“您是在威胁我吗?如果我把真相报道出去,您不会就要给我小鞋穿吧?真是太可怕了,您是哪个单位的领导?”
“他是纺织工业革委会的焦副主任。”
焦宗耀吹胡子瞪眼,“什么抄家,是搜!一字之差,可是差之千里,你这小同志不能胡言乱语!”
不等他们回答,李念忽而惊讶道:“难道薛厂长是乐于助人,特地跑来给姜同志翻地吗?”
“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,我不和你多费唇舌!”
她推开焦宗耀的胳膊,大步走了出去。
“你!现在的年轻人,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!”薛厂长怒气冲冲骂了句。
“薛厂长,骂谁没教养呢?真是奇了,这世上还有人比你没教养?”
郑厂长扯开唇角,“老薛,还是闭嘴吧。”
焦宗耀噤声,微微低下头,眼底尽是阴鸷。
一行人走进南房,姜榆正在翻院子里的土。
瞧见他们过来,姜榆也没起身,只是冷淡开口:“我男人不在家,就不请诸位进屋了,不方便。”
姜榆夸张地丢掉手里的东西,大声惊呼:“哇,革委会的主任呀!真是有失远迎,需要奴才跪下接驾吗?”
姜榆目光晶亮,冷冷一笑,突然冲着他大喊一声:“薛厂长!”
“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,你先是往我头上扣帽子,再是抄家,然后指使薛莹在学校欺压我妹妹,现在你又想做什么?”
薛厂长又惊又怒,看似冤屈的一番话,姜榆却是笑着说出来的。
“我说了昨儿姜榆怎么跑到飞燕学校里闹,合着是飞燕被欺负了。”
“只能说姜榆倒霉,挡着别人道儿了。”
“世风日下哟,老天不长眼,不然就该把这薛世仁给收了!”
郑厂长则是置身事外,眼观鼻,鼻观心。
可他心里更多的还是害怕。
比他更慌的,是那一言不发的焦宗耀。
难缠,他从没见过比姜榆更难缠的人!
焦宗耀怕是以为姜榆主动离职,就是最好的结果。
姜榆要是个好脾气的,哪里能年纪轻轻坐到正科这个位置。
“姜榆同志,我是纺织工业革委会的主任,鄙姓钱。”
“刚才薛厂长,已经介绍过了。”
姜榆嗤笑,“钱主任折煞我,我可不敢。”
“您瞧,薛厂长瞪我呢。”
他们到现在都没认清现实,哪里有半点像是来赔罪的模样。
焦宗耀垂眸闭眼,憋了一口气,开口道:“姜榆同志,先前是我下达了错误的命令,我向你致歉。”
但姜榆知道,他们哪里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。
当年秦家的事,便少不了他的手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