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还没把他们送走!叔公说了,她会害死我们的!”
她这对公婆真是糊涂!
但陈秀英这样说姜榆,她就不干了。
陈秀英撸起袖子,叉着腰。
何倩倩气得小脸涨红,“要不是有姜榆姐,我连工作都没有,嫂子你怎么能说这种忘恩负义的话?从我工作开始,也给家里添了不少东西,给你跟我哥买了衣服鞋子,没有姜榆姐,我买得起吗?”
何倩倩不想再搭理她,转头看着刘君美。
陈秀英不动,脸色阴沉。
何有福觉得荒唐,冷嗤一声。
陈秀英没料到何有福如此强硬,脸色僵了僵,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。
姜榆听着就心累,不想给何有福和刘君美添麻烦,主动提出离开。
何倩倩还想挽留:“姜榆姐……”
姜榆不顾刘君美的再三挽留,给贺庭岳使了眼色,俩人走了出去。
“姐,幸好你还没走。”
脸上丰盈一些,渐渐张开了。
“别人都跟躲瘟神一样避着我们,你怎么上赶着找我说话。”
姜榆神色有些复杂,抬手放在她头上,轻轻揉了两下。
何杏眼睛微亮,“你们跟我来!”
这边的地形姜榆很熟,然而何杏带的路,却是姜榆从没去过的地方。
何杏点点头,“我对这边很熟,不会出事的。”
越过坡顶,姜榆看见了一片平坦的地方,不由得瞠目。
何杏带他们过来的地方,竟然建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养鸡场!
姜榆指着旁边的木屋,“这里面养的是兔子?”
姜榆沉默片刻,姜野胆子太大了。
“规模不能继续扩大了,维持现状就行,要是被人发现可了不得,听见了吗?”
姜榆想着自己也没办法把这些兔子带回去,便说:“我先回去,明儿叫人过来。”
回城路上,姜榆摸着口袋里的断绝书,无声叹息。
但她没有立场责怪,人家惜命,怕被牵连,又有什么错。
她苦笑道:“这样也好,往后省了养老费和节礼。”
姜榆笑容消失,牵了牵嘴角,笑不起来了。
一如现在,知道她可能出事,跑得比谁都快。
贺庭岳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,低声道:“我没跟你说过我爸妈离婚的原因。”
她看得出贺庭岳对那些事有些排斥,他不说,她也就不问。
姜榆张了张口,脸上浮现恼怒。
贺庭岳低低一笑,“这句话,我骂过很多次。可他都是畜生了,又怎么会在乎别人骂他?”
“我家那些破事,还得从很多年前说起。我妈怀我的时候摔了一跤,大出血,危在旦夕。直到我出生,我爸都出现。,从这时候开始,我妈对他心冷,夫妻俩感情濒临破裂。”
因而怀上贺飞燕是意外,她不想要。
卫白筠只好把孩子留下。
贺庭岳如今回想起来,父母恩爱那段时光,是家里极为稀罕的温暖回忆。
“我妈生下飞燕后,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出现。她知道贺经义出轨了,就在她生我的那一晚。她危在旦夕,而她的男人在另一个女人床上。”
她前脚刚离开,那个女人带着儿子登堂入室,住进了贺家。
贺庭岳满十六岁,便进了部队,离开了那个令他窒息的家。
卫白筠走了,贺经义基本不着家,面对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,以及不安好心的后妈,贺飞燕过得还不如孤儿。
贺庭岳回到贺家,却发现自己唯一的妹妹不能上桌吃饭,只能像个乞儿一般坐在门口,盼着后妈给她一口吃的。
姜榆想到贺飞燕,在此之前,谁能想到开朗活泼的贺飞燕,还经历过这些。
人本来就是复杂的生物,也不是所有的事情,都是非黑即白。
“但是不要难受太久,我会心疼的。”
“贺庭岳,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。”
回到城里,姜榆先去找赖六子。
姜榆把自己停职的事,简单说了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