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晓乐摇摇头,“不高,但加上肢体语言,也能和外国人交流的那种。不过咱们厂子没有语言类的人才,便显得她格外珍贵。”
姜榆心想,偌大的国营厂都没能找到会外语的人,这说明精通外语的人才,很稀缺呀。
“你说,我如果想学外语的话,应该从哪里开始学起?”
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。”
贺庭岳点点头,“人本来就是多面的,你这样想也没错。同样,你不会外语,也并不意味着你不优秀。”
姜榆笑了起来,“我可没那么容易被人影响,我只是觉得我可以把外语当成自己的一门技能,可能用不上,但一旦用得上,我出头的机会便来了,不是吗?”
她也想像贺庭岳一样,爬得更高,看得更远。
姜榆立马说道:“我想学英语!”
这两年又陆陆续续开了起来。
但姜榆没有,她成功错过了学校的课。
姜榆正色道:“我下班前去问过蓝副科长,她说英语遍布广泛,用这一门语言,能和很多个国家的人交流。”
“我带你去见见马婆婆吧。”
贺庭岳牵着她出门,“我们边走边说。”
姜榆冲着她道:“是啊徐大妈,吃过了没。”
“行。”
马婆婆以前并不是独自一人,她有丈夫,也有孩子。
她膝下孕育三个孩子,各自成家。
下放的那一年,人没熬下去,就这样没了。
姜榆怔住,“她既然有能耐,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港城?”
贺庭岳目光悠远,他曾经也问过这个问题。
“我们现在住的院子,以前也是马婆婆家的。后来她主动上交,这一片成了国棉厂的家属区。”
姜榆和马婆婆打过照面,但一直没机会上她家看看。
“你上次说帮了她的忙……”
这件事风险很大,马婆婆正是知道这一点,所以才给了贵重物品作为报酬。
工作本无贵贱,然而马婆婆现在做的,却不是最能发挥她价值的事。
“我有时候真不知道,世道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
他对上头的政策敏感,其实这两年已经有些变动。
来到马婆婆家门口,贺庭岳抬手敲门,没人应。
“小贺,有事吗?”
马婆婆年过六十,脸上浸染了岁月的沧桑,头发花白。
“早听小贺提过你,进来坐吧。”
光是这么个小房间,姜榆大致能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马婆婆身份特殊,平时大家都躲着她走。
“我听说您以前是老师,会外语。”姜榆开口说道。
因为这一重身份,大家都把她当瘟神一样避着,姜榆倒是奇怪。
姜榆道:“我们国家的对外业务,无论是出口还是进口,都离不开语言这门工具,我怎么会怕。”
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,却没想到还有教书育人的时候。
“就剩这几本了,你不怕,下班后就来我这边,我教你。能学多少,就看你自己了。但有一点,你跟着我学总是有风险的,往后被人举报,受了我牵连,你可别后悔。”
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,能留多少是多少吧。
姜榆喜不自胜,她原以为这一趟会被拒绝。
马婆婆神色怅惘,这一句“老师”,多久没听到了。
虽然马婆婆说不需要太正式,姜榆不必喊这一声老师,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的清洁工。
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不知不觉就到了赵晴女儿满月的日子。
听说孙家为了满月酒大闹一场。
赵晴却对妍妍宝贝非常,想这是第一个孩子,想把大家喊过来热闹热闹。
最后赵晴拍板,决定把满月酒给摆了。
“实在太软了,我抱着心里有些害怕。”
后有了孩子,就知道这是甜蜜的负担。”
围绕着孩子说了一会儿话,赵晴突然眉头皱起,脸色添上几分哀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