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丢下这两句话就走,也没打算和段玉珍多说,好像就只是简单寒暄。
“不可能……贺庭岳推荐的不是张菊香吗?推荐姜榆的又是谁?”
姜榆和谢菲菲关系好不是秘密,兴许她就是走了谢菲菲路子,拿到了推荐名额。
段玉珍心里越想越恨,她都不能拿到招工考试的推荐,凭什么姜榆一个乡下人能进厂!
段玉珍红着眼回家,刚推门走进去,头顶一盆水直直倒了下来。
这么冷的天,水从头顶流下,钻进了衣服里,段玉珍打了个寒颤。
段玉珍怒不可遏,当即四处找着扫帚,拿起趁手的东西就往两个孩子身上招呼。
刚进门第一天,这两个孩子就调皮捣蛋,躲在床底偷窥她和严文轩洞房。
今天也是忍无可忍,加上她正为姜榆的事感到生气,这俩孩子就撞枪口上了。
他们平时伶俐,知道打不过得跑。
俩人不就只能乖乖由着她教训了嘛。
这个大杂院不比姜榆那边住的大,更小也更破,零零散散住了三户人家。
段玉珍浑身湿哒哒的,鼻窍不通,连着打了几个喷嚏,眼都红了。
最后还是等严文轩回来,夺了她手里的棍子,才让这闹剧落幕。
段玉珍仍旧穿着湿衣裳,梗着脖子不服输的模样。
就连邻居都为她说了两句:“文轩,确实是你这两个外甥调皮,他们在门上放了一盆冷水,等着害你媳妇儿呢。”
严文轩怒气一滞,“他们还小,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严文轩不和她多说,进屋去料理两个孩子。
发现两个孩子被揍了,当即压着段玉珍打了一顿,他拦都拦不住。
她这模样,说是做戏,姜榆都不信。
徐丽华下意识抄起扫帚跑了出去,还以为院里闹贼了。
“原来是玉珍啊,哟,这是被人打了吗?文燕啊,文燕!你家玉珍被人打了,打得可惨咯。”
就连口口声声嚷着要和她断绝关系的段洪民都是震怒万分:“谁打的?”
“爸!你们再不管我,我就要被人打死了!”
正适合现在吃。
这松子是谢菲菲舅妈从东北寄过来的,当地特产,又大又香。
“你说段家会帮她出头吗?”
平时说着狠话要断绝关系,但毕竟是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女儿,哪里舍得她被人欺负。
他们不仅自己去,还吆喝一声,拉着大院的人一起。
“玉珍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,她如今受了欺负,我们不给她出头,岂不是太冷漠无情了。”
“佟方说的没错,算我一个!”
吃瓜得走在一线,贺飞燕一脸无语,想着自己还是手慢,没来得及拦住她。
你就差把“看戏”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,哪里有为段玉珍出头的样子。
第一
甭管人家的目的是什么,为你出头也好,看戏也好,总归人家去了,给他们壮大声势。
好在段洪民把段玉珍推到了身后,朝着大家鞠躬致谢。
佟方这才高兴起来,笑着推辞:“段叔,别说这种生分的话,都是一个大院的,互帮互助是应该的。”
姜榆和贺飞燕俩人滥竽充数,跟在人群后面嗑松子。
贺庭岳抬头望天,难道爱看热闹是天性?
他们就算想帮,也是有心无力。
没想到还没开口,就被段家父子俩一顿胖揍。
严家人倒是呼天抢地,只是段家这边人多势众,他们除了呼喊,只能干看着。
好在段玉珍很公平,指着他那姐姐说道:“爸,不是严文轩打我的,他顶多冷眼旁观,打我的是他们。”
怎么不早说。
就在这时,严文轩的老娘钟艳梅把自己两个外孙推了出来。
钟艳梅一把鼻涕一把泪,掀起两个孩子的衣裳,露出了青紫交接的伤痕,叫人触目惊心。
姜榆睨着她:“下手是有些狠了,孩子怎么经得起这样打,但想来肯定是事出有因。”
段建仁立马反应过来:“玉珍,你来说说,为什么要对他们动手!”
好在段玉珍是个记仇的性子,一桩一件,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