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婷那边不用我陪着,我过来找我姨婆。”
“你方才说的孙女,就是姜榆呀?”
可不就巧了嘛。
那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,都叫她让给姜婷了。
姚媒婆与姚香玲是几十年的交情了,看姜榆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慈爱。
“既然是你家的孩子,我自然得好好想想。”
“同样是国棉二厂的机修工人,和那付向阳住同一个大院,有一位男同志叫孙在良,要不要去见见?”
“现在?”
这般一说,姜榆便决定下来,立马就去看!
国棉二厂和家属院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,分隔两头。
胡同里住着成百上千户人家。
“这个院子里有住着七户人家,这北房两户,住的就是你妹夫家和孙家。闺女,你在这边等着,我给进去喊人。”
回头俩人没成,名声却传开了,对姜榆不好。
“嗐!来得不巧,人没在家呢。”
姚媒婆忙安慰道:“甭着急,我再给你想想,还多着呢。”
姜榆对大杂院里头有着说不出的好奇,只可惜影壁挡着,她什么都瞧不见。
没摔出去,后背撞入一个坚硬厚实的怀抱,结实的双臂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她红唇阖张,抬眼看去,无端端撞入一双深邃无波的眼底。
男人的声音如他的情绪一般沉稳,气息都没太大起伏,不动声色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她脚下穿的是小皮鞋,有点跟,穿上有168,但目视前方,却只能瞧见他那隐藏在薄衫下发达鼓动的胸肌。
就是太冷漠了,那锐利眼眸,跟一汪深潭似的,叫人看不透。
姜榆面颊微红,挪开目光。
男人径直走入,没再搭理姜榆。
“姚奶奶,他是谁呀?”
“闺女,姚奶奶不会害你的,他要是合适,我打一开始就给你介绍了。”
姚媒婆笑了声,“行吧,他是二厂的保卫科科长,贺庭岳。”
“二十七八的年纪,确实算不上大。他先前在当兵,后面转业,被安排到了二厂保卫科。”
姜榆心底更失望了,这个身份,就算没结婚,也轮不到她。
姚媒婆笑了起来,她就喜欢和姜榆这种清醒的聪明人讲话。
代课老师,代表不是正式工。
能拿到临时工都不错了。
路上,和姜榆大致说了这位男同志的家庭。
“那他怎么没有接他父亲的工作?”
其实掏粪工工资也不算低,就是大家觉得不体面。
但他没考上,只能勉强上一个高中。
毕业后在家里待了两年,才找关系去学校做了代课老师。
到了严家,姚媒婆喊了一声。
瞧见是姚媒婆,才勉强给出几分笑脸。
姚媒婆道:“艳梅,我给你家文轩物色了一个合适的闺女,要不让文轩出来见一见?”
姚媒婆暗叹,今天真是不巧,都不在家。
乡下人怎么了?
姚媒婆温和道:“这位便是文轩的妈妈,你叫钟阿姨就行。”
钟艳梅没有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,对姜榆的外貌是满意的。
“你哪里人,父母都是做什么的?”
这话一出,钟艳梅立马变了脸,那种对乡下人的嫌弃与鄙夷无从掩饰。
她还埋怨上了姚媒婆,如此直白无礼的一番话,叫姚媒婆脸色大变。
钟艳梅哼了声,“我实话跟你说吧,我家文轩已经有对象了,人家是学校校长的独生女!我原先想着,能叫你特意上门介绍的,
她面上的嫌弃,差点写在了脸上。
姚媒婆脸都黑了,朝着大门啐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