弋戈平静地回视她的目光，拿着笔坐正了。

但树人规定不能提前交卷，弋戈又没有检查语文试卷的习惯，只好搁下笔发呆。

弋戈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，索性把卷子往前一推，拿笔压住，别开脑袋撑着手肘面壁发呆，以行动表示自己没有抄袭的意图或机会。

杨红霞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，又把她的答题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，看着她答得满满当当有模有样，心里更加疑惑，暗道下午要更仔细地监考。

弋戈拿到卷子就通览了一遍，还好，除了立体几何，都是她熟悉的内容，而且立体几何相关的她也已经自学过一些了，多少能动笔。

弋戈仰头活动了一下脖子，又交替着摁了摁手指上的关节，才低下头去，准备用最后半小时死磕这三道题。

弋戈原本专注的注意力被她时不时打断，本就不太熟的题目，更加没思路了。

杨红霞在教室后方反复踱步，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扰得弋戈心烦意乱。

“……”

时间只剩最后十五分钟，弋戈不再纠结这道大题，转战选择和填空。

弋戈忍无可忍，抬头看了她一眼。

弋戈胸口气结，唰唰在草稿纸上写了个大字，直接怼到她面前。

“你写的这是什么？！”

弋戈抬头，淡淡地迎着她的怒视，“我叫你走开，看不懂？”

“叮铃铃——”

弋戈把答题卡塞到她手里，起身想要离开。

两天的考试结束，老师们被关进综合楼连夜阅卷。

第一条，新来的那个转学生刚考完数学就被叫进校长办公室了。

树人的惯例，考试后发卷子的那天不上早读。

她目不斜视地走到位子上坐下。

倒是后座的范阳，盯着弋戈的后脑勺，又联想到这两天听到的种种刺激八卦，实在是按捺不住，手贱地戳了戳弋戈的背。

弋戈黑着脸转过头来，“有事？”

“……”弋戈又黑着脸转回去。

自前天以来，学校里流传着种种说法，关于一个空降的转学生怎么就和灭绝师太正面硬刚上了。有人说，是因为弋戈考试不规矩被杨红霞抓了现行；也有人说是杨红霞先找茬，弋戈才骂了她。

范阳起先觉得作弊是不可能的，都已经在最后一考场了还有什么作弊的必要？可现在看弋戈不说话，他又想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。

蒋寒衣也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捏，警告他闭嘴保平安。

说着，他还要继续去戳弋戈的背。

“……”

还好，上课铃拯救了他。

答题卡发下来，她毫不意外地迎来了一个不太好看的分数——99

弋戈看着那两位数有点烦躁，抬头随意地看了看别处。

再往下一点，看到了她的分数，129 分。

弋戈牵牵嘴角笑回去，低头继续检查自己的失分点，然后认真跟着老师的节奏订正试卷。

弋戈考不好语文，就像银河小时候怎么也学不会用奶嘴喝奶。

第二节数学课，刘国庆夹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，潇洒地往讲台上一扔，“课代表来发一下！”

弋戈有些吃惊，这货居然能当课代表？再一想，怪不得他那天在刘国庆眼皮子底下打游戏也丝毫不慌，原来是亲生的。

“我们掌声欢迎一下新同学！”

147

那半道她没有思绪的大题，也拿了点步骤分，最终只扣了三分。

她折了半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，然后说：“大家好，我叫弋戈。”

班里静了几秒，刘国庆搓了搓手，点点头道：“欢迎弋戈同学加入我们班哈，接下来的两年里，希望大家互相帮助，共同进步！”

弋戈对这位班长兼同桌的过度热情已经不太耐烦，反正都 147 了，她干脆再次低头做起自己的事，还是一副“自暴自弃”的样子。

下课后，刘国庆把弋戈叫进办公室。

弋戈站在他面前，如实道：“我第 12 题是蒙的。”

弋戈“嗯”了声。

“？”弋戈有些疑惑，刚坐一天就换座位？

弋戈默然。

一张高分的试卷就能带来一个换座位的机会，甚至把她前天犯的“不尊重师长不遵守考场纪律”的错误也一笔勾销，这位刘主任还真是一点不掩饰自己唯成绩论的心思。

狗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