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该怎么说出口呢?
说到底,赤蛇还救过她不止一次。
瓶中枯萎的花草经过几天才被保洁阿姨处理,郗青月注意到自己的疏漏,很清楚坦白迫在眉睫。
夜晚用餐时,头顶柔和明亮的光打在郗青月光滑的脸上,她心不在焉喝了几口蘑菇汤,眼神时不时飘向埋头干饭的赤蛇。
本就寥寥数语的慰问,也自此成了沉默。
许是郗青月目光太过火热,赤蛇抬头不耐烦和她对视上,“你干嘛一直看着我?”
“说。”
赤蛇未直接回应,而是用力将叉子插进牛肉里,发出金属撞击瓷盘脆响的锐鸣。
粉红的血水挤压出汁,像是生嚼人肉。
郗青月呐呐点头,局促不安的卷起面条吃着。
屁股还没抬起来半厘米,赤蛇忽然将叉子往桌面一砸,砰的一声巨响,力气不小。
他突然爆发,郗青月吓得一惊,缩着肩膀大气不敢出。
“对、对不起。”郗青月颤颤巍巍站起身,朝赤蛇深深鞠躬,“抱歉,我并不知道……对不起。”
她转身逃离,扶着栏杆一路小跑回了三楼。
来赤蛇家中后,郗青月只买过几件必须的衣物,或许心底里,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,只是录音事发,才彻底明悟了根本。
同时也恨陆凌绝那次在网上留下二人的音频,若没有那次意外,兴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。
依然待在楼下餐厅的赤蛇可就没那么惆怅了,他此时早已被恼怒吞噬,眼球布满血丝。
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郗青月这些日子的心不在焉,自从那一晚上开始,他们之间就回不到开始了!
他无比期盼郗青月会权当无事发生,他们二人相敬如宾,就这样继续下去。
赤蛇扫开眼前桌面的餐盘刀叉,将玻璃杯统统摔碎。
意有所图的往上望去,赤蛇等了一会,并不见任何变化。
“走就走,关我什么事,妈的,谁要留你……”
与其去看郗青月离开的背影,不如让他先走一步。
一楼餐厅狼藉一片,显然是赤蛇破坏的。
只不过出门上车后,郗青月转给了赤蛇二十五万。
她不会追究录音,也希望赤蛇忘记他们的经历。
徘徊在陌生的城市国家,郗青月迷茫。
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里,形形色色忙碌的人群皆是金色头发,高大身材,五官立体的白色人种。
仿佛她是一个误入大人国的小矮人。
学历过低的劣势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她捧着手机,查找地图上的酒店信息,因为周围投来审视好奇的视线,导致她十分紧张急迫。
可惜,他们交流了近五分钟,郗青月才发现,酒店满房。
局促之态,可以用灰溜溜来描述。
走在路上,忽然有人来拉她的手,“小妹妹要去哪里玩啊,一个人呀?”
躲开伸来摸她的手,郗青月不住地往后退缩。
“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呗。”又高又瘦的男孩嬉皮笑脸,丝毫不受郗青月冷淡干扰。
“做什么,做爱吗?”一群人仿佛被点燃烈火,顿时齐声大笑。
“滚开!”郗青月色厉内荏,不停的往后退,试图远离他们。
几只各个方向探出的手抓住郗青月的手腕,尝试捏揉她的腰腹。
她眼底蓄起的水雾刺激着猥亵犯们,令他们尖叫大喊,仿佛进入了某种兴奋高潮。
可那些一开始频频望过来的探究视线这下全都羞愧的躲开,做起了聋哑盲人。
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放过郗青月。
运动出汗的咸臭味随着少年们的不断靠近,越发浓重熏鼻。
,才迈出一步,又被其他无数双手拽回抵在墙壁。
少年们充耳不听,淫笑着不停逼迫郗青月露出更多白腻诱人的肌肤。
软弱换来了更暴力的对待。
“好白啊,你摸起来滑滑的,身上涂东西了吗?”
“哭什么,等会有你哭的。”
如此,又是喧哗吼叫。
“不是的,不是的……”她不停的反驳,泪水濡湿了膝盖的布料。
好多手游走在她的手臂和小腿上,跃跃欲试地刺入双腿的间隙,抚摸腿根的软肉。
躲过了一次,也会有无数次的悲惨遭遇。
就这样了吗?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