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Celia》:光与深渊之间

第5章-夜莺(2 / 2)

西莉亚听到熟悉的名字,有些惊讶:「艾瑞克也负责这里的工作?」

「是的。」格兰简单地回应。「他的工作范围不局限於宅邸,而是负责贵族出行的护送与物资运输的安全监管。在王都与贵族产业之间流通的货物与马匹,都由这些人确保运输顺利进行。」

西莉亚恍然大悟,这才明白自己踏入的并非只是某个贵族的庄园,而是一座繁复如同城邦般的T系——每一匹马、每一件鞍具、每一次运输,都牵连着整个王都的流通与秩序。

「这些人各司其职,若小姐在马场有任何问题,可以直接询问他们。但请记得,马场与宅邸的仆人分属不同系统,能掌握的资讯也有限。」格兰语调稳定,语气却明显沉了几分,「若您有需要理解全貌或直接处理的事情,请来找我。」

他停下脚步,转身与她对视,那双灰蓝sE的眼睛冷静而锐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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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西莉亚怔了一下,终於明白——眼前这位总管,不只是某间宅邸的管家。他如同一枚贯通整个奈汀盖尔家族的中枢齿轮,掌管着这座庞大T系的节奏与运行。

她下意识挺直背脊,轻声道:「我明白了,格兰先生。」

格兰突然停下了脚步,望向马场的方向补充道:「若您有兴趣,可以在这里学习马术。」

听到「马术」,西莉亚眼睛一亮,忍不住露出笑意,脑中已浮现自己奔驰在草场上的画面。

她小心问道:「我真的可以吗?」

格兰点头,语气b平常柔和些:「当然可以,小姐。家族的每位成员都应熟悉骑术——这是奈汀盖尔家的传统,也是老夫人的期望。」

就在此时,西莉亚注意到不远处马厩边,一位年轻nV孩正靠着木桩,目光冷淡地看着她。对方有一头深黑蓝的长发,随意绑成低马尾,穿着实用的棕sE上衣与长K,皮靴沾着乾草,整个人透着一种利落又难以亲近的气质。

「她是谁?」西莉亚下意识问。

格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:「芙蕾雅。她与父亲一起负责这里的马厩,自小在这里长大,对马匹有很深的了解。」

芙蕾雅像是察觉被提起一样,转头与西莉亚短暂对视,眼神疏离且防备,随即利落地转身走入马厩。那背影如同一面关闭的大门,拒人於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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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「她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,却已经在工作了……」西莉亚低声说。

「她十六岁,从小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。」格兰平静回答。

西莉亚没有再多问,只是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。她对这个冷淡的nV孩感到好奇——也许,未来会有机会更了解她。

参观结束後,她跟着格兰走回宅邸,离开草场时,还能闻到一点残留在指尖的乾草香。但越往走廊深处走,空气中的气味变得冷冽,yAn光也不再洒落在脚边,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与墙上的家族画像。

回到大厅门前。门内传来隐约的交谈声,其中一个低沉的男X声音带着压迫感:「您就这麽轻易接受她?一个突然冒出来、自称是阿尔维斯nV儿的人?」

「雷纳德,我已经说过了。」伊索德的声音平稳而坚定,隐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「我有我自己的考量。」

「但我们甚至还没确认她的身分,她来自哪里、是谁教养的、真实背景是什麽……」

「不需要。」伊索德轻轻打断他,声音低却坚定,「我看到她就知道了。她是阿尔的孩子。她长的和阿尔年轻时如出一辙。」

雷纳德沉默半晌,语气转冷:「所以您选择相信直觉?」

「不是直觉。」她语气变得柔和,却有种不可动摇的执念,「是我认得自己的家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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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格兰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西莉亚一眼。西莉亚低下头尴尬了一下,指尖不安地攥紧裙角。

接着他敲了敲门,门中的争执刹时停了下来:「夫人,我带小姐回来了。」

「进来吧。」伊索德的声音依然保持着以往的平静。

大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,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西莉亚身上。她缓缓走进去,动作僵y,彷佛每一步都踩在薄冰上。

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橡木桌,伊索德坐在主座上,金发优雅地盘起,身姿笔直,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。她的气质温和,却不失威严,眼神如yAn光洒落冰面,让人敬畏之中也感受到某种柔软的情感。她望着西莉亚,眼底泛起淡淡的欣慰,那目光,彷佛看着一位久别重逢的亲人。

伊索德目光柔和中带着期待:「西莉亚,你穿这套衣服,看起来更像我们家的一员了。」

她停顿片刻,目光转向身旁的一名男子,语气从温和转为正式:「站在我右边的是雷纳德·奈汀盖尔,也是你的伯父,阿尔的兄长。」

她右侧的中年男子,显然就是方才争执声中的那位。他五官深邃、轮廓分明,气场冷y,穿着整齐严谨的深sE外套,双臂交叉x前,神情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。他的下颚微抬,眼神宛如冷铁,落在西莉亚身上时,有种无声的压迫。西莉亚偷偷看了他一眼,心中不禁浮现出画像里父亲脸孔——的确有几分像,但这张脸如今更严峻,也更难亲近。

雷纳德目光审视地落在西莉亚身上,语气平静却带着冷意:「所以,她就是阿尔维斯的nV儿?」打量了她片刻,似乎是在权衡什麽,最後才淡淡开口,「希望你会b你的父亲更清楚,奈汀盖尔这个姓氏的意义。」

「雷纳德,你不要吓到人家了。」这时左侧坐在沙发上的nV子慵懒的笑了笑,接着站了起来,带着标志X的微笑向西莉亚走来:「你就是西莉亚吧?我是薇薇安,雷纳德的妻子,是你的伯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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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「伯母好。」西莉亚礼貌的点头致意。

薇薇安凑近了一些,仔细打量着西莉亚,嘴角扬起一抹带有隐藏意味的笑容:「你长得真漂亮,果然遗传了你父亲的好基因呢。」

这时西莉亚的目光飘向了薇薇安华丽的衣裙,珍珠与金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,指尖轻搭在膝上,一切都经过JiNg心设计。她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,但笑意背後藏着试探与戒心。她的目光打量得极快,像是在评估她是否值得投资时间与情感。

这时沙发上的少年打了个呵欠,随意地开口:「我是凯尔,要说的话算是你的......堂弟?」说到这里他望向薇薇安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有没有讲错,在薇薇安点头後他接着道,「总之......别太紧张,家里没什麽好怕的。」

凯尔斜倚着坐姿松散,外套扣子只扣了一半,袖口也没好好整齐。

他的自然卷头发微乱,脚随意地踩在茶几边,整个人看起来对这场正式的见面毫无兴致。

他的目光从西莉亚身上掠过时,只像是扫过一只经过的小猫,既不热情也不敌意。

整个场景如同是一场JiNg心安排的家族审视仪式,每个人的姿态与神情都各有分寸,却无形中让西莉亚感到一GU难以承受的压力。她深x1一口气,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逃避。

西莉亚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,这些人有着和她一样的金发金眼——在村庄里,她总是因这特徵被视为异类,如今却第一次见到一群与自己外貌相近的人。她本该觉得亲切,却感到莫名的疏离。

她觉得像是不小心闯入了别人家的厅堂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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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雷纳德的声音再次响起,冷峻而稳定:「既然你来到这里,那就应该知道,这不是凭空得来的身份。我不容许任何让家族蒙羞的行为。」

语气像压石般落下,令空气紧绷。西莉亚下意识地挺直背脊,却感到一阵发冷。她的目光飘向一旁——沙发上的少年正把脚懒洋洋搭在扶手上,嘴角g着一丝不在乎的笑意。

……这种坐姿是被默许的吗?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,却很快收起杂念,抬头迎向雷纳德的目光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倔强:「我会努力学习的。」

薇薇安轻笑一声,语气柔和却若有若无地施加压力:「别太紧张,你刚到,老夫人一定会为你安排最好的老师。」

气氛几乎要凝结时,伊索德缓缓开口,语气不高却有种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道:「好了,今天的见面就先到这里。雷纳德,西莉亚是我们家的一员,你该接受这个事实。至於她的教育,我会亲自安排。」

雷纳德没再多说,目光移开,似乎是对母亲的决定无力反驳也无意辩驳。

「格兰,请带她回房间休息,」伊索德吩咐,「下午礼仪老师会到,我希望西莉亚能从今天开始进入状态。」

格兰点头:「小姐,请跟我来。」

走出厅堂後,他补充:「午餐会送到您的房间,您可在房内用餐。」

「在房间?」西莉亚愣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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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「家族成员平日各有事务,不会共餐。餐点每日准时送至各自房内,是贵族常态。」

她忽然想起村庄里热闹的午餐时光——艾丝特分菜、哈米尔说着烂笑话、卡尔森安静吃饭却让人安心。而这里,将是她独自用餐。

「……节日与宴会、家族会议时,才会聚餐。」格兰淡淡的补充。

西莉亚没有再说什麽,只是默默点头。刚回到房间,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,便听见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。

「小姐,您的午餐。」

两名仆人推着小巧的餐车入内,银制托盘上是各式JiNg致料理,远b村庄餐食华丽。

她坐下,看着排列讲究的刀叉,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下手。

她挑了最简单的一把叉子,切下一小块r0U,细嚼慢咽。味道的确细致,但她更怀念那堆在木盘上的炖菜与炙烤马铃薯。

餐後,她注意到盘边一小碟sE彩变幻的糖果。她拿起一颗放入口中,微妙的凉感在舌尖绽开,像藏了一点微小魔法。

正当她想再吃一颗时,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:「小姐,礼仪老师已经到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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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西莉亚放下糖果,轻吐一口气,推门而出,跟着格兰来到一间宽敞的厅室。门才一开,一GU如同冷风般的压力便迎面扑来。

厅中央站着一名身形挺拔的nV子,一身剪裁俐落的墨蓝sE长裙,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,双手戴着白手套,手中持着细长的指挥bAng,正轻敲掌心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「我是玛格,您的礼仪老师。」她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冷静。她打量了西莉亚一眼,淡淡说道:「您是我教过年纪最大的贵族学生。通常这些,是从六岁开始训练的。」

西莉亚略显紧张地行了一个礼:「玛格nV士,请多指教。」

她挑了挑眉,没说什麽,只是将手中指挥bAng再次敲了敲:「离开学还有一个月,我得在这三十天内,补齐您这十几年所缺的一切。」

她的语气仍旧平静,却让人喘不过气: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小姐。我希望您准备好迎接真正的训练。」

西莉亚默默低下头,感受到那份陌生世界的重量正迎面压来。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,但此刻已无退路。

玛格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:「站好,挺直背,双肩放松。」

语气不高,却有种无法抗拒的压力。「记住,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不至於在学院里丢脸。」

西莉亚咬紧牙关,悄悄挺直了背。她知道,这句话说中了她最害怕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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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第一项练习是走路。玛格用拐杖般的指挥bAng敲了敲地毯:「脚尖向外,手臂放松,头抬起,但别像只骄傲的天鹅。」

她步伐轻盈,走得像是在云朵上漫步。西莉亚试着模仿,结果没走几步就踩到裙摆,踉跄了一下。

玛格扶了她一把,低声说:「优雅不是外表,而是内在的稳定。现在的你像在上刑场。」

西莉亚脸红得发烫,「对不起……」

「别道歉,这只是第一天。我不期待完美,但我要求持续进步。」

接下来的课程更不容喘息。

餐桌上摆满了银亮的餐具,从外到内延伸成一场战斗。

「沙拉叉、鱼刀、甜点叉……」玛格边指边讲。

西莉亚盯着银器们,举叉时不慎滑落,清脆声响划破空气。

玛格眼神一瞥:「稳重的手,不会出这种声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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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「……是。」她紧张地应着。

「但你知道不能再用那只叉子,这是个起点。记得,宴会上会有仆人替你处理,只需从容地举手示意,不必手忙脚乱。」

课程持续进行,举酒杯、舀汤、折餐巾,每一项都让西莉亚手指发麻、背脊僵y,连呼x1都不敢太用力。

玛格後续指导了西莉亚如何优雅地行礼,从抬手的角度到鞠躬的深度,全都要求JiNg准如乐谱。然而在一次练习中,西莉亚鞠得太急,重心一晃,整个人扑倒在地毯上。

「小姐,您这是在行礼,还是试图捡起遗失的珍珠?」

玛格一边扶她起来,一边忍着笑,语气依旧严肃,但眼中悄悄浮起一丝愉悦。

这样的密集训练持续了三天,西莉亚每天回到房间就如断线的木偶般倒在床上,甚至连外衣都懒得脱。脑中塞满了各种规矩礼仪,感觉一个恍神就会整个崩溃。

格兰偶尔会走进来查看进度,他总是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,目光平静如水。但西莉亚注意到,他的嘴角偶尔会微微上扬,就像对这场「改造计画」颇感满意。

这段时间伊索德特地为她安排了一场午後茶叙。在温暖的yAn光与淡金sE茶具之间,老太太谈起阿尔维斯年轻时的顽皮事蹟——如何偷溜出宅邸,为了一颗稀有果实在树上摔了一跤,又如何在剑术课上装晕避开b武。

西莉亚一边听一边笑,彷佛那些陌生的贵族规矩,终於在这样的片刻里,变得不那麽冷冰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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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那几次短暂的休息与笑声,成了她撑过这场「贵族洗礼」的力量。

尽管如此,每一日的课程依旧让她身心俱疲,到了夜里,疲惫与压力便悄悄攀上心头,在静谧中放大。

那天夜里,月光静静洒落在庄园的每个角落,夜风带着一丝凉意,拂过她的脸颊。西莉亚坐在床边许久,终於决定起身——她需要呼x1,需要片刻属於自己的空间。

沿着铺满细石的小径走着,西莉亚的脚步不知不觉停在马厩前。木门微掩,一缕灯光从缝隙间洒出,伴随着马儿轻轻的鼻息与沙沙的细响。

她轻推开门,眼前是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那是她刚来庄园时,在马场远远见过的nV孩。

nV孩正站在一匹骏马旁,安静地梳理着鬃毛。深黑蓝的长发绑成一束,垂在颈侧,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,与她沉静的气质融为一T。她穿着朴素但乾净的工作服,双手动作俐落,专注地与马匹相处。

即便在这样简单的环境里,她的一举一动仍透着宛如幽兰般的清雅与内敛,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
西莉亚想起初见她时,对方远远站在围栏後冷冷地望着自己,像是在观察,也像在刻意划出距离。而如今,在这样静谧的深夜里,靠得更近,反而觉得她并不难以亲近——只是太过安静了。

「你好。」西莉亚终於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。

nV孩闻声抬头,深sE眼眸静静地望向她,片刻後才点了点头,语气平淡:「你是那位新来的小姐吧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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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「嗯,我叫西莉亚。」她微笑着回答,轻轻走近些,「你在帮马儿梳毛吗?」

nV孩低头继续梳理马鬃,语气依旧平静:「是。」

西莉亚看着她流畅的动作,不由得称赞:「你看起来很有经验,马儿好像也很喜欢你。」

对方手上的梳子顿了顿,目光略微掠过西莉亚的脸,有些意外,却没回应,只重新低下头,将鬃毛理顺。

「牠们熟悉我而已。」她淡淡补了一句。

那语气虽疏离,却不带敌意。西莉亚并未退缩,反而更想多了解她一些。「这些马真漂亮,我以前住的村子里只有拉车的马……」话说一半,她停住了,意识到不该提起过去。

但nV孩并没有追问,只是静静完成手边的动作。

一阵静默後,西莉亚再次开口:「你每天都在这里工作吗?」

「几乎是。」她点了点头,语气中少了些距离,「我和父亲一起照顾牠们,这是我们的工作。」

西莉亚点头,看向不远处那匹正在休息的马。「你有喜欢的马吗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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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对方手中的动作一停,随即抬起头,看向那匹马。「每匹马都有自己的脾气,也有各自的故事。要说喜欢……」她想了想,轻声说:「也许这匹吧。」

西莉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——那是一匹棕sE的高头大马,鬃毛顺滑有光泽,眼神静谧而温顺。

「牠的名字是什麽?」西莉亚轻声问。

「赤足。」对方答道,声音罕见地带上几分温柔。「牠是家族里培育的马中最优秀的一匹。X情温顺,但奔跑起来非常快。小时候我常偷偷骑着牠跑到很远的地方。」

西莉亚听得入神,不禁笑出声:「听起来你也有过顽皮的时候啊。」

nV孩抬起头看她,目光仍然带着冷意,像是在审视她话中的分寸,但很快,嘴角g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「也许吧。」

那笑容轻得几乎捕捉不到,但西莉亚看见了——也感受到了一点什麽。

那一刻,她心中浮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——也许,在这个庄园里,不是所有人都冷冰冰的。

西莉亚伸手轻轻抚着「赤足」的鬃毛,感受着牠温暖的气息,嘴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容:「牠真的很温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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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芙蕾雅一边专注地梳理马鬃,一边语气冷淡地说:「牠不特别喜欢陌生人。你算运气好。」

西莉亚被这句话噎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挫败,但还是努力保持笑容:「我只是觉得牠看起来很友善……像你一样。」

芙蕾雅的手微微一顿,却没抬头,只是低着头继续梳理,语气平淡如常:「我还有工作,小姐。如果您没别的事,可能需要让一让,免得妨碍牠休息。」

西莉亚愣了一下,感到有些尴尬,但很快调整情绪,退後一步道:「抱歉,是我太打扰了。那我就不多留了。」

她转身走向门口,走到一半却忽然停下脚步,回头望向仍在忙碌的芙蕾雅,嘴角含笑地说:「芙蕾雅,晚安。」

芙蕾雅闻声抬头,眉间掠过一丝惊讶,目光定定地看着西莉亚,似乎在确认她刚才的话。最终,她只是点了点头,语气依旧淡然:「晚安。」

西莉亚转身走入月sE之中,身影渐行渐远。马厩内重新归於宁静。

芙蕾雅站在原地,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梳子,片刻後轻轻抚过马鬃,彷佛自言自语般,低声喃喃:

「……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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