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东看着他们,眼神渐渐冷了下来。
“好,好得很!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我今天把话撂这儿,你们现在不跟我合作,等被抓住了,那就是偷盗国家财产,是重罪!到时候哭爹喊娘都没用,就等着蹲大狱吧!只有现在站出来指证他们,争取宽大处理,我徐东才有办法保你们!机会只有一次,你们自己掂量!”
说完,他不再多言,转身就走。
那几个村民看着徐东远去的背影,面面相觑,心里都有些打鼓。
“这徐东,说得跟真的一样……他真有那么大本事?”
“可赵铁柱那边……也不是好惹的啊!”
几人心里七上八下,将信将疑,但求生的本能和对赵铁柱的恐惧,让他们暂时选择了沉默。
当天夜里,月黑风高。
几条黑影,鬼鬼祟祟地摸进了火车站的货场,直奔堆放物资的仓库方向。
他们动作熟练,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。
殊不知,一张天罗地网早已悄然张开。
就在那伙盗匪撬开仓库门,准备往外搬运东西的时候,货场四周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和手电筒!
“不许动!举起手来!”
一声断喝,紧接着,“噼里啪啦”一阵爆竹声骤然响起,在这寂静的夜晚如同炸雷一般!
那几个盗匪本就做贼心虚,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吓得魂飞魄散,手里的撬棍麻袋掉了一地,抱头鼠窜,想要夺路而逃。
“哪里跑!”
徐东带着磨水沟村的治安队和一群手持棍棒的知青,如同猛虎下山一般,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。
那些盗匪本就是些乌合之众,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慌不择路之下,没跑几步,就被早有准备的治安队员和知青们扑倒在地,三下五除二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火光映照下,赵铁柱、孙二狗还有那个文书也闻讯赶了过来,看到这阵仗,都有些发懵。
“徐……徐社长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赵铁柱强作镇定。
徐东看也不看他,径直走到那几个被捆着的盗匪面前,朗声道。
“各位都看清楚了!这些,就是屡次盗窃我们火车站物资的盗匪!他们不是别人,正是隔壁李家屯的刘老三、王大麻子他们几个!”
众人闻言,一片哗然,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。
那文书站在赵铁柱身后,仗着人多,尖着嗓子嗤笑道。
“徐东,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,糊弄大家!你说他们是李家屯的,谁信啊?他们要是李家屯的,我……我他妈当场倒立吃屎!”
他一副看好戏的嘴脸,笃定徐东是在虚张声声。
徐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猛地上前一步,动作快如闪电,“唰唰唰”几下,就将那几个盗匪脸上的蒙面黑布全都扯了下来!
火光下,几张惊慌失措、面如死灰的脸庞清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——正是白天徐东在李家屯见过的刘老三、王大麻子那几个人。
全场顿时一片死寂!
文书人都麻了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。
徐东缓缓转过身,目光如电,直视着那早已目瞪口呆的文书,慢条斯理地开口:
“文书同志,你看清楚了。现在,这屎……你是打算趁热吃呢,还是等会儿凉了再吃?或者,需要我帮你找个舒服的姿势倒立吗?”
文书的脸“唰”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徐东竟然真的把人给抓住了,而且还真是李家屯的那几个混子!
他眼珠子一转,突然指着徐东,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: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这是你找人演戏!对,肯定是演戏!这些人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,是你串通他们来陷害赵哥他们!我不信!大家别信他的鬼话!”
徐东听着文书尖细的叫声,勾起冷笑,目光转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刘老三和王大麻子,冷哼道。
“刘老三,王大麻子,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!是现在站出来指认幕后黑手,争取宽大处理,还是跟他们一起扛,把牢底坐穿,你们自己选!”
这话如同冰锥,他们本就被这阵仗吓破了胆,此刻更是肝胆俱裂。
刘老三第一个扛不住,哆嗦着嘴唇,磕头如捣蒜。
“徐社长,我说!我都说!是……是赵铁柱!是他逼我们干的!他说他是车站管事儿的,我们不听他的,就没好果子吃!每次偷了东西,大头都让他拿走了!”
王大麻子也哭喊起来:“还有孙二狗!他也有一份!都是他们指使的!我们就是跑腿的,徐社长,饶了我们吧!”
这两个软骨头!
文书心里暗骂,脸上却更加慌乱,尖声叫嚷。
“胡说!你们……你们这是串通好了陷害赵哥他们!血口喷人!一派胡言!”
徐东根本不理会文书的叫嚣,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另外几个被捆着的“盗匪”。他一步上前,动作比之前更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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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刺啦!刺啦!”
几声脆响,那几个一直低着头、企图蒙混过关的“盗匪”脸上的黑布应声而落!
火光映照下,几张熟悉而又惊恐万状的脸庞暴露在众人眼前——赫然正是火车站的站管员赵铁柱、孙二狗,还有另外两个平日里跟着他们作威作福的家伙。
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,比之前更甚!
这反转来得太快太猛,围观的村民和站内职工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,眼珠子瞪得溜圆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那文书只觉得眼前一黑,双腿发软,“噗通”一声瘫坐在地,面如金纸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他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完了!全完了!
这姓徐的,简直不是人!他是料事如神!
这时,人群中一个壮硕的知青,正是之前跟着徐东的董淳良,他早就看这文书不顺眼了,此刻见他这副熊样,狞笑一声,上前一把拎起文书软塌塌的身体。
“你不是要倒立吃屎吗?老子成全你!”
说罢,也不顾文书微弱的“呜呜”声和徒劳的挣扎,直接倒提双腿,大步流星地走向不远处的旱厕。
只听“噗通”一声闷响,接着是秽物扑腾的声音,董淳良甩了甩手,嫌恶地“呸”了一声,大步走回来,对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人群瓮声瓮气地嚷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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